往世乐土篇·七十八（2/2）
“嗨，你终于来啦……”
神秘的声音响起。
“这个声音……果然是你。”
芽衣看向沙发。
“我该怎么自我介绍？”
坐在沙发的人将手中的书放下。
“好久不见，还是……”
“初次见面？”
维尔薇问道，她的形象跟所有的维尔薇都不一样。
“的确是你……最初的[维尔薇]，她的本我。”
“一个……[欺诈师]。”
芽衣说道。
“是不是有些太普通了……让你感到失望？”
“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呢。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所以……所谓的[思维分割]……”
芽衣问道。
“那些都是实话……只不过在拥有这种能力前，我就已经能轻松变成[另一个人]了，和现在也没有太大区别？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……[恶人]说，所有的思维区域都已经不复存在了。”
“这是她的另一个谎言，还是……你的[谎言]？”
芽衣问道。
“怎么说呢，她的确把连同[本我]在内的所有区域都销毁了。”
“但没有人规定[本我]就一定要待在名为[本我]的区域里吧？那里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哦。算是我的一点小习惯吧……”
“蜘蛛的确是有八条[腿]啦，但总还是要从一副[躯干]上生长在出来的，对吧？”
“只可惜……没有腿的话，躯干也寸步难行。所以，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和你见面。”
“对不起啊……认真道歉的话，你愿意接受吗？”
维尔薇问道。
“……我可以相信你吗？”
芽衣问道。
“……”
“虽然好像没资格这么说……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。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的确是你从[恶人]手中救下了我。”
“毕竟这是[我]的思维嘛，一点小小的伪装，还是很简单的。”
“但要不被[它]发现……就得费一番功夫了。至少，得让那部分维尔薇完全确信自己胜利了才行。”
“虽然她不会承认，但你的确是个强敌呢，最终能在意志和力量双重意义上战胜你，这会让她开心上好几个小时吧。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所以，[它]……确实是侵蚀之律者。”
芽衣说道。
“嗯。它是怎样来到往世乐土的……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？”
维尔薇问道。
“……嗯。”
芽衣低下了头。
“不要自责。”
“哪怕没有你，它最终也会找到这里的——如果是以那种方式，情况只会比现在还要惨烈得多。”
“换个角度看，如果不是因为你在那次[见面]后立即投身进了乐土……[现实]恐怕早就已经乱作一团了吧。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……”
芽衣没有说话。
“……唉，你和我一样，是很在意[犯错]的类型啊。”
“比起你，[它]最终会成长到这种地步，或许[我]才应该负上主要责任吧。”
“最早……是专家发现了它，也因此成为了第一个遇害者。”
“我……也不得不在那时醒了过来。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你真的沉睡了五万年？”
芽衣问道。
“恐怕还不止。在活着的时候，我就常常处于这种状态了。”
“当然了，同样是留有[后门]的——当思维区域有超过半数发生[消失]的时候，即使我再不情愿，也要睁开眼睛了。”
“毕竟发生这样的情况，就只有一种可能……”
“我恐怕真的要死掉了。”
“虽然醒过来也未必能扭转局势，但至少……我要和剩下的大家好好道个别吧？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……”
“通过毁弃恶人，来中断侵蚀的进程……这也是你的决定？”
芽衣问道。
“不，那时我还没完全苏醒过来呢。做出决定的人是[指挥家]。”
“啊，抱歉，这只是一种惯常的称呼。在你的认知里……她应该是一位工程师吧——你们应该很熟悉了才对。”
“是她……最常见的那个[维尔薇]？”
芽衣问道。
“没错，那是第一个由我进行分割的思维区域。坦率地说……那时还不熟练，没有掌握好分寸。”
“除了工程相关的知识以外，掺杂了太多主观而又感性的认知，导致她和我实在是太过相似了。”
维尔薇回道。
“太过相似……所以你才会把分割思维的权限交给她吗？”
芽衣问道。
“是啊，我也有过……只愿意相信自己的时候呢”
“这就是我们称她为指挥家的原因——她甚至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。”
“除了……这一次。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你没有预料到她会选择牺牲[恶人]？”
芽衣问道。
“不如说……我现在的一切尝试，都是基于这个意外的[将计就计]。”
“但如果没有这个意外……[维尔薇]在那时就得退场了吧。”
“也许……指挥家就是在那种情况下，看出了那片区域会选择[背叛]——依仗自己的特殊能力，成为侵蚀之律者的盟友，销毁所有其他区域。”
“但这样一来……[我]反而会幸存下来，并留在无人知晓的暗处。”
“所以她才这么做了吧？毕竟最了解我的，还得是[我自己]嘛。”
“只是……我毕竟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数据，还无时无刻处于侵蚀之律者的监视之下。”
“想要避开监视与你交谈，只能在这里了……还好，她也想请你进来转一圈。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为了将我彻底消灭。”
芽衣说道。
“是呢……”
维尔薇说道。
“那……凯文、帕朵，还有梅比乌斯呢……？”
“他们的牺牲似乎毫无价值。”
芽衣说道。
“嗯，对。毫无价值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也不应该发生。”
维尔薇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