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 微风拂田野,沙沙诉离愁。(1/2)
此刻,艮尘点点头,眸内划过一丝隐秘的心思,随即看向迟慕声,宽慰道:“慕声,小炎师弟也不适合干农活,我们帮完大高师弟再回来就好。”
迟慕声缓缓起身:“...好吧。”
他脸色苍白,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身,临走前回头看了眼陆沐炎,她早已起势闭眼。
烈阳如熔炉炙烤,毒辣的金光将她笼罩,汗珠自额间滚落,晶莹如露,在阳光下闪耀着碎钻。
迟慕声步伐略显踉跄,跟随二人离开,独留陆沐炎继续练功。
此刻,正午的庭院烈焰蒸腾。
陆沐炎如磐石不动,似与天地抗衡。
芍药花瓣萎缩如焰,翠竹叶尖焦黄,溪水泛起刺目银光。
庭中老柳垂枝如帘,微风拂过,柳影摇曳…...
…...
院落后侧,一片开阔的田地绿意盎然。
七月的玉米田高耸如林,碧叶婆娑,随风起伏,宛如绿浪翻涌,散发浓郁的草木清香。
田地一侧,青菜郁郁葱葱,翠绿如玉,晨露犹存,晶莹剔透。
另一侧,豆角藤蔓攀架,豆荚垂坠如翡翠,微风拂过,藤叶摇曳,发出沙沙低吟。
迟慕声剑眉微挑,面上疲惫稍褪,朗声道:“嚯!大高师兄的主场!”
他嗓音清亮,眼眸流光,透着一抹率真的兴奋,手指叉腰,帅气中带着几分憨态。
大高和小宽已卷起袖子,扛着锄头忙碌其间,一锄下去,泥土翻飞。
田边几株野花随风轻颤,紫蓼与雏菊随风轻颤,散发淡淡清香。
老缚目光一扫,指着这片田悠然道:“行,就是这儿,我去考核华北新生,你帮大高翻地。”
说着,她柳眸半眯,划过一丝狐疑,转向艮尘:“艮尘,去找你爹,问问少挚那边什么情况。”
老缚话音未落,半空中蓦地响起一道清脆果断的嗓音,透着清冷杀意。
“缚师祖,且慢。”
忽地,白兑自半空踏至,宛如雪燕凌空,素衣如月华流转,腰间佩剑寒光隐隐。
她秀发高束,墨丝随风轻舞,面容清丽如冰,眉如远山淡扫,眼眸如寒星闪烁,透着一抹冷艳的锋芒。
白兑说话间,指尖一点寒芒微闪,早已起势,杀意尽显,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,寒芒毕露。
老缚眉头微挑:“…...”
下一刻,她摆了摆手,迈步转身,声音干脆利爽:“行吧,白兑杀艮尘,小宽去院长那儿跑一趟,回来给我报信。”
撂下这话,老缚头也没回,蓦地蹬地,凌厉中透着孤傲,踏空跃出院墙,身影没入烈阳金光,消失无踪。
一旁的迟慕声早在白兑出现之时,便撒丫子跑到小宽身后,探个脑袋出来,透着一抹率真的戏谑:“白兑师兄这次是几分钟啊?”
白兑未言,眸如寒星凝霜,杀意无声涌动。
艮尘闻言,微微侧身,颔首轻笑道:“慕声稍等片刻,累了就休息,仔细体内炁机走向,干活莫要动炁。”
迟慕声点头如捣蒜:“艮尘加油,你们跑远点儿打,别踩坏庄稼!”
他嗓音清爽,透着一抹率真的调皮,手指比划着,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兴奋。
下一刻,艮尘与白兑同时蹬地而起!
艮尘周身棕色炁息如山岳崩裂,厚重如地脉奔涌,裹挟尘土翻腾,白兑指尖白光如霜雪绽放,寒芒如剑气纵横,凌厉无匹。
棕光与白芒交织,刹那间,二人翻过院墙,落在墙外荒地,激起一阵尘浪!
墙外传来剑鸣,清脆刺耳,夹杂着炁息的碰撞,宛如惊雷炸响。
…...
田地间,大高挥锄翻土,白皙的脸庞汗光闪烁,泥土翻飞,透着一抹质朴的纯真。
小宽扛着锄头,身形孔武,肌肉线条紧绷如弓,动作精准如匠,翻土间透着一抹沉稳的专注。
迟慕声挥锄略显生疏,青皮寸头下的俊脸泛着汗光,剑眉斜飞,笑意如星火流转,边干边哼着小调,透着一抹率真的朝气。
一墙之隔,剑鸣声如凤唳九霄,如山崩地裂,震得墙边野花不断颤栗,甚至连迟慕声身后田地边缘的玉米叶也微微颤动。
迟慕声放下锄头,擦了把汗,汗珠在烈阳下晶莹如珠。
他俊脸上的笑意稍敛,低喃道:“乖乖,这么不科学的场面,我竟然已经习惯了…”
“小宽师兄,大高师兄,你们最开始进学院,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,没有什么感触吗?”
迟慕声的嗓音透着一抹率真的感慨,眼眸如星火微闪,转而看向大高与小宽。
大高手指轻搓锄柄,似在回忆,摇摇头:“...没。”
小宽眸内透着一抹隐秘的复杂,沉声道:“有。”
迟慕声闻言,挑了个眉头,停下手里的铁锨:“哎?大高师兄为啥没有啊?”
大高憨笑一声,随即轻抬了下圆圆的眼镜:“我我我、我孤、孤儿,村村村、村内长大,几、几位师、师叔照料有有加。”
迟慕声点点头:“哦对…挺好。师叔们都是亲人,自小就看惯了飞檐走壁,哈哈。”
说着,他眸内划过一丝羡慕,歪了下头,看向小宽:“那小宽师兄当时是什么感觉?”
小宽闻言,蓦地一怔,眸内骤如鹰隼暗淡。
迟慕声一下愣住,随即想到小宽的过往。
坏了,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小宽师兄的父亲…...
思及此处,迟慕声脸上笑意骤敛,忙得摆手,嗓音急促:“啊,那什么...要是不想说也没事啊,咱们就是闲聊...”
小宽正视迟慕声:“对于父亲的死,释怀几分。”
迟慕声闻言,眨了眨眼:“释怀?”
小宽:“因为我的失误杀死了父亲,我只想拼命修行,希望有朝一世…..能像雷祖一样厉害,窥得众生转世因果,对此世的父亲,道个歉。”
说这话时,小宽一改往日硬汉的形象,嗓音低沉如铁,眸内透着温柔,心痛,与浓烈的内疚。
迟慕声看着小宽的模样,心内顿时触动,某种一直隐忍的沉重,忽地撤出缝来。
他眸内晦暗,低下头,闷声道:“嗯...也挺好。”
“可我没觉得释怀,反而…...更难过。”
他眸如星辰蒙尘,唇边扯出一抹自嘲的苦涩:“原来真的有修仙啊,原来已经有这么多人这么厉害了啊,缚师祖,院长…每一个人都活了好久啊…...”
“哈,我倒没想过老季能活多久,我甚至也没想过老季能健康。”
迟慕声滚了滚喉,嗓音低沉如夜风,顿声道:“我只是想着…...”
“这些人漫长的生命,我们现在在对话的这几秒,若是能用来让老季看一眼,他只需要看一眼那个升起来的篝火…就好了。”
“我会觉得他死而无憾,而不是…这么荒唐。”
迟慕声话落,眸内微湿,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嗤笑,透着一抹深藏的悲凉。
…...
微风拂田野,沙沙诉离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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