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科幻小说 > 虞荼错梦 > 第122章 血符索命,幽冥诱权

第122章 血符索命,幽冥诱权(2/2)

目录

深夜,白景鸿独自坐在书房,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提笔写下一封密函,详细陈述紫彦城近来发生的种种蹊跷之事,以及对赋税流失的怀疑。然而,当他准备将密函送出时,却犯了难,朝中局势错综复杂,究竟该将这封信交给谁,才能不被截获,又能真正引起重视?

就在白景鸿沉思之际,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。他警觉地吹灭蜡烛,抽出腰间长剑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入,映出一个黑影一闪而过。白景鸿迅速追出,却只在墙角发现一张字条,上面赫然写着:“莫信任何人。”字迹工整,却透着一股森冷的杀意。攥着字条,白景鸿望着漆黑的夜空,意识到自己已深陷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朝堂斗争。

鎏金烛台淌着浓稠如血的烛泪,暗红蜡油在青砖上凝结成狰狞的痂,将地砖烫出蜿蜒的沟壑。太子指节暴起青筋,死死攥着密报,指缝间几乎要将纸页捏碎。\"王天立双手双足尽碎\"的字迹在眼前炸开,灼得他眼眶通红,血丝密布的眼中仿佛燃起两簇复仇的业火。皇后蜷缩在凤榻上,鲛绡帕被绞成残破的布条,珍珠流苏剧烈颤抖,一颗颗崩落的珍珠如散落的血泪砸在地上。

\"母后!\"太子猛然扑到凤榻边,跪坐在满地狼藉中握住皇后颤抖的手,却触到她腕间青紫的伤痕。他喉间发出压抑的哽咽,\"您的伤...是墨泯那贼子...\"话音未落又被愤怒哽住,狠狠砸向身边矮凳,檀木家具轰然炸裂,飞溅的木屑惊得宫娥们齐刷刷伏地叩首。他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毒蛇,涨红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,\"王家满门忠烈,如今舅舅被人当街废去四肢!难道我们真要像丧家之犬般,任由墨泯踩碎皇室尊严?\"

皇后浑身筛糠般颤抖,脖颈处的珍珠璎珞相互撞击,发出凌乱而细碎的声响,如同她濒临崩溃的心跳。她眼神空洞,仿佛被抽走了魂魄,颤抖着指向铜镜:\"你看...看清楚!\"绣着金线凤凰的袖口滑落,腕间青紫淤痕如恶鬼的爪印触目惊心,镜中倒映出她脖颈处淡红疤痕、耳垂上干涸的血痂。\"他夜闯寝宫撕碎凤袍,\"皇后突然抓住太子衣襟,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,\"那些暗卫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,就...\"她突然剧烈咳嗽,指节因攥紧桌案而泛白。

\"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子,能有什么通天本事?\"太子突然扯开自己衣襟,心口狰狞的鞭痕如扭曲的蜈蚣盘踞。他抓起案上的玉玺狠狠砸向地面,\"当年为护太子妃,儿臣被白景鸿当众鞭打二十鞭都挺过来了!墨泯就算有点手段,难道还能挡住我的三千羽林卫?\"厚重的玉玺砸出半尺深的坑洞,飞溅的砖石擦过皇后脸颊,却惊不醒她空洞的眼神。

皇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像被利爪撕扯的困兽般冲向铜镜。颤抖着举起镶金护甲,重重砸向镜面,\"轰\"的一声巨响,铜镜炸裂成万千碎片,锋利的玻璃如暴雨般飞溅。\"他能让活人瞬间失声,能揭开连阎王爷都不敢触碰的秘辛!\"她疯狂掀翻妆奁,胭脂水粉如粉色的雪暴洒向空中,又抓起鎏金梳篦狠狠砸向地面,散落的青丝与崩裂的梳齿间,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,\"先帝罪妃的秘辛、西域商队的失踪、工部密箱的下落...还有你以为是巧合的东锦城大火!\"

笑声戛然而止,皇后突然剧烈咳嗽着呕出血沫,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摸出怀中密信。\"看看这个!\"晕开的墨痕中\"太子与白景鸿私通外敌\"的字样刺目惊心,\"这是昨日送来的威胁,她连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!\"她突然抓住太子肩膀拼命摇晃,珍珠璎珞崩断洒落,\"你以为母后不想报仇?王家满门性命、整个皇室基业,都在她一念之间!\"

太子一把甩开皇后的手,鎏金冠冕歪斜地挂在发间,眼中满是狂傲与不屑。\"墨泯再厉害,也不过是在暗处耍些阴毒手段!\"他拔出腰间佩剑,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\"明日我就让羽林卫围了轩墨庄,我倒要看看,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,能不能挡住我的三尺青锋!\"说罢,他转身踏入雨幕,溅起的水花混着血水,在青砖上晕染出一片狼藉。

雨越下越大,皇后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,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预言:\"墨茧缚阙,以昆吾裂之。\"她颤抖着摸出怀中被捏皱的密信,上面晕开的墨痕仿佛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。殿外惊雷炸响,照亮她扭曲的面容,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消散在雨声里,仿佛整个皇宫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而悲鸣。

轩墨庄的书房内,鲛绡纱帐半卷,鎏金博山炉中青烟袅袅,将满架古籍熏得沁着龙涎香。墨裴里倚在檀木太师椅上,枯瘦的手指捏着密报,泛黄的纸页上“太子率羽林卫前来”的字迹还带着未干的墨痕。烛火突然猛地一跳,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狰狞阴影。

“倒是有趣。”他摩挲着密报边缘,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“白日里刚送了威胁信,夜里便来兴师问罪,这太子未免太过急躁了些。”搁在案头的青铜龟甲镇纸映出他微眯的双眼,透着审视的寒光。

“家主,是否调动麟幽团?”侍立在侧的黑衣死士单膝跪地,腰间软剑泛着幽蓝寒光。

墨裴里缓缓起身,紫檀木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。他推开雕花槅扇,夜雨裹挟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,远处官道上的火把长龙已刺破雨幕,宛如一条蜿蜒的赤蛇。雷光劈亮他银丝如雪的鬓角,苍老的面容在明灭间若有所思:“不必。去取太上皇御赐的沉香木牌,再将‘忠义世家’的匾额擦拭干净,既然太子想闹,便让他看看,墨家的底蕴岂容随意践踏。”说罢,他抬手整了整玄色织金长袍,袖口处暗绣的饕餮纹随着动作张牙舞爪,在雨幕中若隐若现,“备些上好的雨前龙井,可别慢待了贵客。”

雨幕如注,炸雷劈开墨色苍穹,三千羽林卫的玄甲在雷光中泛着冷芒,铁甲与兵器碰撞声被震耳欲聋的雷鸣碾碎。太子一脚踹开墨家朱漆大门,鎏金兽首门环迸裂出蛛网状裂痕,铜锈混着雨水蜿蜒成暗红血痕,在闪电映照下宛如活物般扭曲蠕动。

\"不知太子深夜造访,所为何事?\"雕龙纹檀木屏风后转出银发老者,玄色织金长袍上的暗纹饕餮在雷光中张牙舞爪。墨裴里抬眼的刹那,一道霹雳轰然炸响,他浑浊的瞳孔里竟倒映着与惊雷同频的紫电,威压如实质般压得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。太子握着长剑的手突然痉挛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铠甲,直抵心脏最脆弱的角落。

\"墨裴里!你纵容孽子当街残害皇亲,今日本太子定要踏平墨家!\"太子暴喝,却被震耳欲聋的雷声撕碎尾音。羽林卫举盾成阵的瞬间,天空突然降下三道连环雷,精准劈中墨府门前的石狮子。焦黑的兽身竟渗出汩汩血水,空洞的眼眶里燃起幽绿火焰,转头直勾勾盯着太子。

老者抚须轻笑,袖中滑出明黄圣旨。展开的刹那,金线绣的祥龙在雷光中活了过来,龙须如钢鞭抽打在太子脚下,青砖迸裂处涌出腥甜血泉。\"太子可还记得,这墨府门柱是太上皇御赐的沉香木?\"墨裴里指尖叩击立柱,醇厚木香中混着铁锈味,立柱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指痕,像是有人被封在木中挣扎百年。

又一道惊雷炸响,照亮匾额上\"忠义世家\"四字,金光突然转为妖异血红色,每个笔画都在流淌着粘稠黑血。太子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,儿时骑在沉香木柱上玩耍的记忆突然被血色覆盖,他惊恐地发现记忆里老庄主的面容,不知何时竟与眼前这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重叠。

\"太子若执意动手,\"墨裴里缓步上前,每一步都伴随着闷雷轰鸣,院外火把在暴雨中诡异地燃起幽蓝火焰。数千墨家私兵从黑暗中现身,他们的瞳孔在闪电下泛着蛇类的竖纹,手中兵器折射的雷光如同毒蛇吐信,\"墨家三百死士愿以命相搏。只是这满城百姓...怕是要为太子的怒火陪葬了。\"

雨幕中,墨裴里眼底翻涌的冷意比雷霆更骇人,太子突然感觉呼吸凝滞,老者周身缠绕着若隐若现的紫电,宛如神话中执掌生杀的魔神。当剑尖垂下时,又一道惊雷炸响,鎏金冠冕上的东珠坠入血洼,水面倒影里,墨府的飞檐化作獠牙,而他正站在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中。

暴雨如注,太子府内烛火摇曳。浑身湿透的太子一脚踹开房门,佩剑“当啷”一声砸在青砖上,溅起的火星转瞬被雨水浇灭。“三千羽林卫,竟被墨家的老匹夫戏耍!”他抓起案上的鎏金酒壶狠狠砸向铜镜,镜面应声而裂,“本太子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!”

“殿、殿下!这、这使不得啊!”一道颤抖的惊呼突然从阴影中炸响,吓得跪伏在地的侍卫们齐刷刷打了个寒颤。太子怒目扫去,却见空荡的角落里,一团黑雾正诡异地翻涌凝聚。

黑雾中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枯手,指节缠绕着暗紫色纹路,指尖悬着一枚滴着黑血的玉珏,正是江湖中令人谈之色变的“暗影鬼手”。黑袍裹着的身影缓缓浮现,兜帽下黑洞洞的阴影里,两点幽绿的光如毒蛇吐信般闪烁。

“殿下何必动怒?”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锁链摩擦,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耳,“对付墨家,在下倒有良策。”太子猛然转身,手按剑柄后退半步:“你是何人?墨家守卫森严,岂是……”

“墨家自诩的‘八阵困龙局’,在‘血引咒’面前不过是儿戏。”暗影鬼手抬手轻挥,三张浸透黑血的符纸悬浮半空,符文闪烁间,地面青砖渗出缕缕猩红。“只需将此符埋入墨府四方,以活人为祭,三日后,墨府便会化作吞噬一切的血狱,连同其中秘辛,都将永沉地底。”

太子瞳孔骤缩,盯着符纸上扭曲蠕动的血纹:“说吧,代价是什么?”黑袍下传来阴冷的笑声,暗影鬼手缓缓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琉璃瓶。瓶身浑浊如血,瓶口萦绕着丝丝黑气,“听闻殿下身怀皇室至阳之血,只需将此瓶注满心头血,便可唤醒失传百年的‘幽冥令’。届时,江湖最顶尖的杀手组织将任您驱使,一滴都不能少。”

殿外惊雷炸响,照亮太子煞白的脸。他想起母后颈间狰狞的伤痕、舅舅残缺的四肢,又想起墨裴里面带嘲讽的冷笑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当琉璃瓶触碰到他指尖的瞬间,瓶中黑雾突然化作无数张扭曲的人脸,发出尖啸。

“与我交易,不需要犹豫。”暗影鬼手将瓶子重重塞进他手中,青铜鼎中幽蓝火焰突然暴涨,“子时三刻,月圆之际,若见血不满瓶……”话音未落,黑袍人已化作黑雾消散,唯有符纸上的血纹仍在地面蔓延,似是来自地狱的倒计时。

目录
返回顶部